【杂谈】两碗热干面 不要汤

(本文纯属虚构，我已辍学，她还没出生)

(虽说已经入冬，但西安的天气依然时冷时热，前一天还是跑完一千米都不带出汗的雨天，后一天可能就是热身活动就让人满头大汗的晴天了)
(但即使下过了雨而且供暖还未开始，西安的空气依然在糟糕得令人吃惊上毫不令人吃惊，工程车和旅游大巴肆无忌惮地把尾气挥洒在公寓门口摆摊的人群中)

-……(从左手边的裤子口袋抽出手机看了看有无新消息)
-哟，没等很久吧
-没事(收回手机，边走边开始说)中午准备吃啥？拉面？
-算了吧，自从去年那次……呃，牛肉膏蛋白胨拉面之后我就不去那家馆子了，旁边有家湖南米粉倒是不错
-你倒是挺有脾气的。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还在Y市的时候我有一次去一家常去的面馆——起码从我上小学开始就开在那里了，我也经常去那里过早……
-“过早”？
-就是吃早饭，然后估计老板也觉得跟我熟了，不就是有段时间我觉得iOS的中文翻译挺烂的然后把系统调成英文的了吗，付账的时候被他看到了，一个劲问我是不是要去留学
-然后？
-我没法跟他解释清楚换系统语言可以仅仅是因为“我想这样”而不用出于其他目的，所以走人，再也不去那件面馆了……可惜他家小面做的还不错
-好吧(进湖南米粉店，回头)你吃啥？
-热干面吧
-行(对老板)两碗热干面，不要汤(往店内走落座)
-(跟着坐下)不要汤？
-这家老板也是陕西人……
-其实是湖南人来着……
-差不多吧，反正做面的时候必然放汤，连热干面都放汤！热干面热干面，肯定是“干”的啊！
(老板往这边看了一眼，可能看在她是女生的份上没有说什么)
-起码比学校食堂的酱油拌面好太多了，上次那个窗口做的热干面居然不放芝麻酱，不过说起来打了两勺酱油拌出来的面颜色还挺像的
-那可还行，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就在公寓楼下的小面热干面你居然这么久都没发现
-非要说的话我是属于那种后知后觉的人，暑假去T市实习也是走的前一天才发现街对面居然还有个买酒的小商店，加上我在这边住的机会本来就少了，没发现也说得过去吧
-也是，你新校区那边租的房子还挺舒服的
-嗯，最近也开始学做菜了，周末一般懒得出门
-那这几天怎么过来了？说起来前段时间你都在干什么来着的
-前段时间是哪段时间？
-就是我来你住的地方玩之后，人也没见到了有时候消息都不回了
-哦这个啊，之前不是说签了工作单位嘛，然后有那个三方协议要签字什么的，我们学校要求公司先盖章，这等到寄过去盖章然后寄回来就是十月中旬了，然后跑来市区两趟导员都不在，所以干脆放在办公室等导员签好字了我再来拿。这一来一回又是两周多。
-就到现在了
-是的，就到现在了，然后今天过来主要是交一些材料，顺便看你有没有空出来吃个饭
-吃个“面”
-你说得对
(老板把面端了过来)
-(抽了两双筷子，递给我一双)这么说你这两个月就是租了房子搬了家，然后找了工作
-还有两门考试，刚才忘记说了
-重修的？
-嗯，过了一门，另一门又被挂了，下学期还得重修，再不过了就得延毕了，当然这样工作也白找了
-什么被挂了？
-计算方法
-好吧。你们专业是学哪门计算方法
-理学院的
-好吧，下学期继续咯，先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我有时候觉得你说话就像我妈……
-我想我以后会有机会和她见面的
-……转念一想也不太像
-(转身对面馆老板)老板，他要给热干面加点汤
-(摆手)没事老板，没事。接着刚才的说啊……哦对我把之前那套网站推翻重做了一套，没再自己写前端了，用Bootstrap搭的框架，已经推上线了不过还在微调
-行吧，算是给以后工作积累经验嘛
-其实我以后是做C++测试去的
-等下……你方向是学什么的？
-简单来说是做Java Web，不过入职之后还是要从头学起所以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C++我也学过，应该能捡起来
-这么说相当于你大三之后的专业课课白上了
-呃……不完全是吧，不过确实和我选的方向没什么关系了
-嘛，不过你做的网站还是有挺多人用来着，也不算白做了吧
-我一周前就把重做的主页推上去了，看你刚才的反应完全是没用过好吧
-但是……
-XG公众号那边是吧？把我踹了之后进来的新人自己套模板重做了一个首页，和我以前的网站也没关系了。反正大家都只在乎什么能用，也不管做的如何或者好不好用，反正公众号默认提供什么他们就用什么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在知乎上看到过一个问题，忘记具体是什么了，反正下面居然还有一堆人觉得适当的出卖自己的隐私换取方便是没有问题的，有些人说的是“反正现在可以说谁都没有隐私了”所以干脆过的舒服一点更重要
-有时候我觉得这样想的可能是绝大多数人，讲真我同专业的一个同学注册了一个什么应用，验证了电话号码就是为了可以免费领一提抽纸……亏他还是学计算机的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噼哩噼哩的实名制也挺值得吐槽的，噼站验证实名制要求提供手持身份证露脸的照片……
-裸贷？
-没错，不过噼站是穿着衣服拍照的
-确实(拿筷子戳了戳空碗底的榨菜，然后放下筷子)所以我有时候就在想，为了这些根本不在乎的人做东西到底有没有意义，不仅花时间花精力，还要我自己掏钱给服务器买单
-XG不给你报销吗？
-那是以前，被踹之后我和他们没关系了，相当于单干，自负盈亏，每个月小一百够我下两趟馆子了。而且学分积查询被学校ban了之后就几乎没人访问了
-啊对，好像计协那边有学校官方背书的网站挂在XG公众号下面了
-这个我知道，我都有点想把域名卖了做点别的算了
-行呀，开心最重要嘛，刚好还能省点钱请我下馆子~
-行吧行吧，下次再过来的话请你吃鱼——前提是我把域名卖出去了，我准备挂到学校论坛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的
-(放下筷子，伸手)纸
-(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纸，抽了一张，然后把其余的递过去)
-(抽了一张然后递回来)嗯哼，嗯，边走边说吧(起身)
-(起身，出门)刚说到哪儿了？
-嗯……卖域名
-啊对。卖掉之后我就专心毕业，然后整整自己的网站了。话说我前段时间想过注册一个工作室方便备案网站之类的，但申报啊税务啊什么的太麻烦了，何况我只准备做成同好会性质的，所以算了，搞搞网站啊同好群什么的玩玩还行
-行啊，不过我很高兴你终于愿意主动和别人建立小团体了
-是的，你之前说的没错，总是一个人单干容易出问题。但是我依然觉得有时候众乐乐不如独乐乐，这点请允许我保留观点
-随便你了
-(慢下脚步)那行，你现在是去实验室还是？
-去实验室，中午不怎么困，要我陪你等车吗？
-不用了，换了纯电的公交之后发车很勤的。你去实验室吧，我下次过来再联系你
-行，那就提前祝你节日快乐
-？
-双11
-行吧行吧，节日快乐
-(转过身去挥了挥手，走远了)

(即使供暖改用了天然气，即使公交逐渐换成了电动车，即使门口的地铁工地终于停了工，西安的空气依然在糟糕得令人意外上毫不令人意外，就像拉面汤里会有牛肉膏、餐巾纸里会有荧光剂、公寓里的饮水机没有净化一样，毫不令人意外)

-(公交车上)算了，晚上懒得做饭，拆一盒泡面吃吧

后记：一晃就是一年了，请问您今年要来点垃圾话吗？